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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醒年代》:直叫人上头的主旋律

发布日期:2021-03-18    浏览次数:

《觉醒年代》:直叫人上头的主旋律

原创 清晏 南都周刊 2021314

青年觉醒,山河激荡。

|  清晏 编辑 | 王卓娇

陈独秀,新文化运动的倡导者,和李大钊、蔡元培、胡适、鲁迅等先贤,共同领导了五四运动,同时还是中国共产党的主要创始人之一。但在第一次国内革命战争后期,陈独秀犯了右倾机会主义错误,使革命遭到失败,令党蒙受重大损失。

——以上,是历史课本中的陈独秀。

好奇过很多次:为什么陈独秀会犯这种错误?

也为此查找过一些资料,但都没能给出令人信服的结论。因为那些论及陈独秀的文章,始终停留在更宏大的历史尤其是政治层面,始终没能还原出陈独秀作为个人的想法和形象——他是怎么想的?他为什么会那么想?事后他对此又是如何看的?

直到中央电视台播出近乎零宣传的献礼大剧《觉醒年代》,才找到这个问题的答案:

陈独秀首先是个快人快语的性情文人,其次是个忧国忧民的革命斗士。但就实现家国理想所需的政治头脑而言,陈独秀多多少少是欠缺的,甚至他那种快人快语的直爽与坦率,反倒容易成为致命软肋。

于和伟在《觉醒年代》里饰演陈独秀

《觉醒年代》里,仅靠《文学改良刍议》一文,陈独秀就对胡适倾心不已,到了“平生不解藏人善,到处逢人说项斯”的地步,以至于胡适还未回国,就已经名满文化圈——陈独秀之豪爽性情,这是其一;及至五四运动在全国各地如火如荼,要在巴黎和会同意山东权益归日本的北洋政府,开始动用军队和警察镇压学生、整顿教育,胡适坚持学术要与政治分开、甚至主张把北大迁至上海时,陈独秀到了每次见面都要痛斥胡适的地步。

但即便到了胡适小声说陈独秀是“封建大家长做派”、陈独秀说胡适是“背叛新文化运动”的程度,俩人还要在唾沫星子互飙之余,相互道歉说“只是观点不同,改天我一定请你喝酒”的话。

——这就是陈独秀:

面对问题,直抒胸臆;包容不同,但立场坚定;即便针锋相对,也能把酒言欢。

坦白说,对陈独秀而言,尽管他对李大钊先生政治与文化本为一体的观点深以为然,但他骨子里依旧是个文人。思想家、革命家和政治家的身份,永远是建立在他文人的气质之上的——所以在跟蔡元培先生交流时,他们会觉得彼时的中国,特别是北京大学,会让他们“想起了一个年代,春秋战国!”

他们眼里的春秋战国,是几乎撇开政治权谋、军事杀伐的时代。

他们眼里的春秋战国,是各种思想激烈碰撞的百家争鸣的时代。

也就是说,陈独秀是在把一个政治问题,当成文化问题来看待。

所以,虽然他并不赞同胡适近乎逃跑和逃避主义的想法,但这并不妨碍他尊重胡适作为青年才俊的思想和文化造诣,尊重他们同为文化人之间惺惺相惜的情谊。

这是陈独秀的心胸,也是陈独秀的性情。

但也正是这坦荡的心胸和性情,在很大程度上成了他斡旋政治的障碍和阻力——192736日,也就是中国共产党建党6年后,第一次国共合作3年后,曾帮助过陈独秀儿子的国民党元老吴稚晖,在与时任中共中央总书记的陈独秀闲谈时,问到陈独秀:

你觉得你们多久能在中国实现共产主义?

陈独秀再次展现了自己身为性情中人的特点,快人快语、坦率直言:20年。

正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吴稚晖听罢陈独秀20年要在中国实行共产主义的言辞,散席后就暗中联络蔡元培、李石曾、张静江等对共产主义颇有意见的国民党元老,在327日夜间进入蒋介石行营,游说蒋介石与中共翻脸。

原本还稍有疑虑的蒋介石,自此下定决心与共产党决裂。

于是就有了紧随其后的四一二反革命政变。

尽管目前尚不知道《觉醒年代》是否会讲到这段往事,但陈独秀直言不讳、豪侠任气的性格,却从始至终都没变改——而这也恰好是《觉醒年代》看上去直叫人热血沸腾的最大因素:

陈独秀有着迷人的魅力,无论学识、胸怀、性格还是眼界和胆量,都让他在那个纷乱嘈杂的混沌时局里,成了明灯一样的存在,这也正是他能在那个时代站立潮头,与李大钊共同携手创立中国共产党的最大原因。

当然,《觉醒年代》并不只是在说陈独秀。他不过是那代探索中国道路时的名人之一罢了。电视剧里还有更多我们熟知的先贤,如与陈独秀并称“南陈北李”、携手战斗并一起成立共产党的李大钊先生,革新北大、开“学术”与“自由”之风的中国近代教育家蔡元培先生,新文化运动的旗手之一胡适先生,和中国现代文学的奠基人鲁迅先生,以及当时在北京大学短暂做过图书管理员的毛泽东先生等,我们都能在《觉醒年代》里一睹风采。

难能可贵的是,《觉醒年代》把这么多大师级人物聚在一起,并没有把他们脸谱化,反而在很多细节的设置上,突出了他们身为先贤的可爱之处——对《觉醒年代》而言,先贤在被盖棺定论成先贤之前,首先也是个有血有肉、有情有义、有憎有怒、有爱有怨的普通人。

比如很多人都提及的陈独秀在汪孟邹家吃饭,长子陈延年在给陈独秀的荷叶牛蹄里放青蛙一场戏:这只青蛙钻出井盖,爬到了陈独秀的餐桌,见到了外面的大千世界,却成了横亘在他们父子之间的一道屏障;

再比如蔡元培、陈独秀和胡适踩着泥泞前往陈独秀家时,胡适和陈独秀一人一边,交替把砖头放在水里,铺好平坦的路给蔡元培走;

还有毛泽东同志出场时,是磅礴大雨的长沙街头,道旁却一派民不聊生的乱象,有人要饭、有人卖儿女,也有人穿着体面、臭不要脸、坐在车里大口吃肉——此时一头老水牛被牵着往前走,画面右上角闪过的,却是冒雨前行的毛泽东。

也正是以陈独秀、李大钊为核心,《觉醒年代》从1915年《青年杂志》问世到1921年《新青年》杂志成为中国共产党机关刊物贯穿,全景式摹刻了这段从新文化运动到中国共产党建立时这段波澜壮阔的历史画卷,生动地再现了堪与“百家争鸣的春秋战国”的那个时代里,各种名人、各路主义和各种思潮风起云涌、激烈碰撞的灿烂和悲壮,传递出极富感染力的爱国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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