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童心,就是和孩子“在一起”的真诚陪伴。用孩子的心去感受孩子,用孩子的眼去看见孩子,那些柔软、温情的片刻,才会像镜子一样反射出我们潜藏的童真。
孩子们的欲望很小,心爱的世界很大。当我们长成大人,欲望却膨胀到无处安放。所以需要时刻提醒自己,要活得再简单一些,好好呵护这颗童心,永远做一个天真如初的小朋友。
在我们印象中,丰子恺是个可爱的人。
他隐居在充满乡野气息的“缘缘堂”,喜欢画孩子们的日常、生活中的闲趣。
在漫画里,他会像孩子们一样,随心所欲地画出一切愿望和要求:
“房子的屋顶可以要求拆去,以便看飞机;眠床里可以要求生花草,飞蝴蝶,以便游玩;凳子的脚可以给穿鞋子;房间里可以筑铁路和火车站;亲兄妹可以做新官人和新娘子;天上的月亮可以要它下来……”
比如有一次,他的女儿阿宝拿自己的鞋子给凳子腿套上,并得意地说“阿宝两只脚,凳子四只脚”。母亲以“弄脏了袜子”为由,破坏了这个创作。他却觉得很有趣,应该画下这幅画。
丰子恺爱画孩子们,他觉得:“儿童有天地间最健全的心眼,能看见世界的真相。”
所以他喜欢孩子,是一名“儿童崇拜者”。在他们眼中,世界的真相,是只生欢喜不生愁。学会用童心过日子,生活处处是欢喜。
正像丰子恺说过的这句话:“你若爱,生活哪里都可爱。”他的童心流露在漫画里,最是赤诚坦率。
有心,有爱,才能在生活中处处留意童心的可贵,保持喜悦释然的态度,成为一个可爱又有趣的人,把生活的寂寥过成诗。
在汪曾祺的家里,全家老少都称他为“老头儿”,老伴这么叫,三个儿女这么叫,连小孙女和外孙女也这么叫,着实有趣。
汪曾祺乐意让女儿在他的头上梳辫子,扎上各种花布,孩子们不同意拆掉,就顶着一头的花花绿绿,若无其事地继续写他的小说。
而且他的乐子很多,什么都爱。他爱吃、会吃、还会写,日常佳肴、野味珍馐都不放过;爱画画写字,却没什么讲究,当下高兴就行,觉得“顺眼的都是佳作”;爱吹笛唱戏,爱喂鸟逗猫,爱一草一木,一茶一饭,总之玩得开心比什么都重要。
汪曾祺认为,一个现代化的、充满人情味的家庭,首先必须做到“没大没小”。父母叫人敬畏,儿女“笔管条直”,最没有意思。所以,他作为一个父亲,应该尽量保持一点童心。
他的童心未泯,便是活得洒脱任性,快快活活,就像他笔下的栀子花,开在初夏的明媚里,“我就是要这样香,香得痛痛快快,你们管得着吗?”
他的天性是豁达乐观的,哪怕经历了人世的复杂,却天真得像个孩子,“人不管走到哪一步,总得找点乐子,想一点办法,老是愁眉苦脸的,干吗呢!”
我们常问,如何才能保持童心?尽情地张开自己就好,别活得太拘束,释放你的天真本性,那正是从孩童时期带来的快活感。
黄永玉是江湖上流传的“高龄段子手”,喜欢叼着个大烟斗,玩世不恭地搞创作。
他的画常常配着各种诙谐的话,80岁画下一只鹦鹉,披着红蓝战袍,威风凛凛,却写着“鸟是好鸟,就是话多”,犀利得很!
90岁的自画像,敞开肚皮、赤着双脚,一个红面老小孩儿坐在地上手舞足蹈,自豪地说自己终于是“90后”了。